后十八大的中国,进入“习李新政”时期。尽管过去十年中国经济总体发展良好,取得高增长低通胀的良好态势,但全球金融危机也改变了中国的外部环境,不仅出口减速,而且面临巨大压力;此外,经济结构调整缓慢,高投资低消费、工业增速快于服务业、部分行业存在“国进民退”、收入差距拉大等问题急需解决。

面临这些挑战,唯一出路是加快经济转型,即由出口导向型向内需导向型转变、由投资拉动经济增长向消费拉动经济增长、由制造业向制造业与服务业协同作用转变。这些转变,需要产业结构调整、企业结构调整、要素结构调整;具体改革来看,又有推进城镇化进程、促进西部发展、高技术与新能源以及低碳经济、国企改革、收入分配改革、土地制度改革、改善民生等等。

如此多的任务应该从哪一点下手,或者说哪一点是政策核心呢?正如李克强所说的“深化改革,千头万绪,但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要化繁为简,突出重点,积极寻找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突破口。找准了突破口,就会事半功倍。”那末,什么是突破口呢?是打破垄断吗?是政府体系改革吗?是国企改革,鼓励民营经济吗?是城镇化吗?是要素市场开放吗?或是金融体系市场化改革吗?这些都很重要,但笔者认为,新一届领导层的经济政策应该以还富于民作为突破口。

今后,中国经济继续增长的动力必须由投资转向消费。只有政府把财富还给居民,使得居民的财产性收入增加,让居民自己主导消费,而在驱动经济的三驾马车即投资、消费、出口贸易中,最稳定、最长效、最可持续的拉动力是国内居民的消费;而居民消费率上升以后,即消费需求增加后,企业则会相应加大相关领域的投资,资金也会真正往稀缺的、投资收益率高的地方跑,而不是由政府主导的投资,形成良性的持久的经济增长。

而需求结构由政府投资主导向消费主导调整,也可以抑制投资冲动,解决国进民退的问题。之前,为应对全球金融危机,政府代替市场主导投资,采取投资拉动经济增长,尽管这对于应对外需下降对经济的巨大影响起到了很大作用,但过度投资造成了国企大幅扩张产能,投资的边际回报率不断降低。“十一五”期间,中国的投资率达到了历史上的最高水平.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增速高达26.2%,远远高于“十五”期间20.2%、“九五”期间11.2%的增长水平。

城市化的核心也就是使农民转变成市民,提高劳动生产率,享受更多的公共服务。而由于历史原因,中国长期形成的城乡二元割据,是收入分配失衡的主要原因之一。土地制度缺陷在于农村土地产权制度不完善,流转制度不健全,农民不能享受土地增值带来的收益,而户籍制度令农民工落地难生根。同时目前的社会保障税制度又对民工保护不足。农民工社会保险制度本是为补偿经济发展过程中被削弱的保障功能,然而现在的社会保险关系转移接续便携性差,使大批社会保险资源沉淀下来,这不仅是对农民工享有社会保险权益的侵犯,更是另一种形式上的社会不公。

而且收入差距的扩大更不利于消费率的提高。2011年农村居民与城镇居民人均收入相差3.13倍。而据商务部的调查显示,占全国人口10%的最高收入群体消费倾向只有0.66,10%的最低收入群体消费倾向高达0.99。而高收入者的边际消费率是远远低于低收入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