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年后的世界将是什么样子?”伊格纳西奥·帕兰乔斯-韦尔塔(Ignacio Palacios-Huerta)问道。作为伦敦政治经济学院(London School of Economics)的经济学家,他向其他经济学家问了这个问题。诚然,经济学这一行并未预测到金融危机,但他在新书的引言中写道:经济学家“相比其他人群对于人类互动的规律更了解,其思考的深度和所用的方法也更强”。(立场声明:我曾试图将帕兰乔斯-韦尔塔的理论推销给足球队主罚点球的队员,结果没人愿意出钱。)

经济学家们很喜欢他提出的问题。2012年诺贝尔奖得主阿尔文•罗思(Alvin Roth)用电子邮件回复道:“嗨,伊格纳西奥:让我惊异的是,你的邀请很有吸引力。恐怕这是一种衰老的表现。”同样自告奋勇为此书撰写章节的,还有另两位诺贝尔奖得主。由此诞生的《100年后》(In 100 Years)一书,为我们的重孙辈所处的世界勾勒了一些可能的轮廓,包括以下方面:

更长的寿命将促使我们改变生活方式。在过去一个世纪中,西方平均寿命增长了大约30岁。再过一个世纪,普通人或许能活过100岁。这种状况甚至在现在的穷国也有可能发生,这些国家的人均寿命正在快速上升,得益于患有腹泻类简单疾病的婴儿得到了成功医治。

普林斯顿大学(Princeton)的安格斯•狄顿(Angus Deaton)表示,将来在癌症研究上的进展可能与上世纪70年代以来降低了心脏病死亡率的“心血管革命”(cardiovascular revolution)相媲美。人们的健康应该会继续改善下去,原因很简单:“因为人们希望健康得到改善,并且愿意(为相关创新)买单”。

罗思则预言父母能操纵子女的基因。他写道,某些方法“可能会被视为对子女精心养育的一部分”。他还认为,由于能改善“注意力、记忆力或智力”的业绩提升药物的出现,人们将变得更高效。

一旦人类能够健康生活更多年,他们很可能会重新组织自己的生活。罗思表示,如果养育子女占据的人生长度相对减少,人们可能希望在人生不同阶段有不同的伴侣。他写道,可能会出现“终生意义上的一夫多妻制新形式”。

更长的寿命也会改变人们的职业生涯。巴塞罗那泊普法布拉大学(Universitat Pompeu Fabra)的安德勒•马斯-科勒尔(Andreu Mas-Colell)写道,“典型的职业生涯”可能意味着30年高强度工作,“再加上多年的低强度工作”。

机器人将带来的改变远远不限于工作方面。当今已经发生的一件事是,任何想学习会计学的人都需要考虑这一行在职业生涯期间可持续的几率。短短几十年后,自动驾驶汽车会代替出租车,机器人会写我正在写的专栏。1987年诺贝尔奖得主罗伯特•M•索洛(Robert M Solow)写道,100年后我们可能生活在“经济的恶梦中,在这个恶梦里机器人从事所有生产活动,包括生产机器人”。马斯-科勒尔指出,剩余的工作岗位可能更为有趣,因为其他一切工作都能自动完成。

机器人带来的另一个后果是:人类的受教育程度将会更高。在富裕国家,对未受教育员工的需求已经大幅下跌。100年后,机器人将导致贫穷国家也出现这个状况。我们的重孙辈将会把我们视为无知、虚弱、渺小的农民。他们在情感技能方面受到的训练也会比我们强,因为这是他们可能比机器人强的领域之一。正如哈佛大学(Harvard)爱德华•格莱泽(Edward Glaeser)所写的:“我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世界,那里富人不愿为能干的服务提供者所带来的愉快互动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