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法国优点多多。我在这个国家住了12年,它风光美丽、相当富裕,食物美味,预期寿命为82岁。但用理疗师的话来说,“现状不行”。在Ifop今年1月的调查中,只有30%的受访法国人对未来“乐观”,这是19年来的最差水平,而且是从低位进一步跌落。法国人的乐观程度还不及伊拉克人和阿富汗人。
每逢这种时候,我们这些“盎格鲁撒克逊”评论者会告诉法国人:缩减政府规模,积极对待全球化,等等。但显然这都难以成真。因此我在此提出一套比较现实的提议。
1. 承认法国是个小国。作为一名娶了美国妻子的英国人,我对国家的衰落深有体会。关键是要积极接受。在国际会议上发言的法国人应该这么说:“你们可能没听说过我的国家。它邻近比利时,人口相当于埃塞俄比亚的近四分之三。我们的语言很像西班牙语。”法国只是个普通国家,比英国好不了多少——一旦法国人接受这一点,它的国际地位便会突然变得合理起来,“昔日荣光不再”的感觉也会消失。
2. 迁都南方。法国的统治阶层住在一个寒冷、势利、价格偏高的城市,栖身于没有花园的狭小公寓。政治、商业和思想精英聚居在少数几个社区,滋生了有害的群体思维。巴黎影响法国的政策和幸福感,从两方面祸害着法国。
与此同时,法国广袤而阳光明媚的南方却大多留给了农业。这真是疯了。如果政府迁往普罗旺斯,政治精英可以终年生活在令人愉悦的田园氛围之中,而现在他们只有每年8月才享受得到这种氛围。巴黎可以被推销给非洲的独裁者、中国的党内高官和伦敦的通勤者——这种趋势反正已经出现了。巴黎可以成为一个旅游景点,就像附近的巴黎迪士尼乐园(Disneyland Paris)一样。
这条建议颇对法国人的胃口。一战和二战期间,法国政府均短期迁往波尔多,精英们得以在那里发现美味的Chapon Fin餐厅。
3. 镇压巴黎的粗鲁。由于法国人日渐“忧郁”,而巴黎随着居民和旅客的涌入而变得过度拥挤,巴黎人的粗鲁已经演变为流行病。社会党籍的巴黎市长候选人安妮•伊达尔戈(Anne Hidalgo)确实不该夸耀巴黎的游客人数。
就连新居民斯嘉丽•约翰逊(Scarlett Johansson)也抱怨巴黎人“粗鲁得可怕”。如果连她这样的知名演员和模特都被冷落,普通人到了巴黎还有什么指望?政府应当宣布巴黎为粗鲁重灾区,动用应急权力出手干预。法国的安全部门已经在拦截法国人的电子邮件和电话。一旦有服务员被监听到训斥客户(这是巴黎司空见惯的一幕),就会得到羞辱仪式的“伺候”,比如穿上印有“本财产属于俄亥俄州立大学体育系”字样的运动衫参加晚宴。无论如何,一搬到普罗旺斯,巴黎人就快活了。
4. 应当禁用正式称谓,例如“先生”(monsieur)、“夫人”(madame)、“您”(vous)。它们的主要功能不是表示礼貌,而是产生距离。“vous”可以像西班牙语的“usted”那样消亡。法国人在这方面也有不错的先例:法国大革命期间曾经禁用monsieur和madame。
5. 如果老师表扬学生,应予以奖励。例如,“法布里斯,你今天听上去没那么笨了”这句话可获得1欧元的奖励。目前,从入学第一天被老师训斥开始,法国人就被灌输批判思维——批判自己、批判所有人。长期而言,教师的表扬将改变国民性格。这将有助于法国人摆脱悲观情绪。法国人倾向于认为,他们忧郁是因为情况糟糕。实际上,情况看起来糟糕正是因为他们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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