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在赢得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提名之后,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向朋友们表示,如果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接替他担任总统,“那我就失败了”。自那以后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现在奥巴马将与希拉里休戚与共。

如果希拉里在2016年入主白宫,奥巴马的遗产将是安全的。同样,如果奥巴马的支持率在未来3年继续不断下滑,希拉里的抱负就可能泡汤。他们彼此需要对方。无论喜欢与否,两人的命运连在了一起。

一些人或许认为这两个一度势不两立的对手结成了童话般的盟友关系。但是人们很容易看出这种联盟的缺陷。奥巴马在2008年能说那样的俏皮话,源于如下事实:他之所以当选,是因为他承诺将打破美国政治固有模式。希拉里代表华盛顿的老规则——以克林顿和希拉里为代表的愤世嫉俗的游戏规则。奥巴马带来了某种新的东西。相对于希拉里令人厌倦的老套路,他洋溢年轻人热情的竞选活动,就像硅谷的初创企业。

现在奥巴马希望为二者的联盟带来生气。但正如他们对商界的了解,两个成熟品牌的联合,并不总能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想想美国在线(AOL)与时代华纳(Time Warner)的合并,或者惠普(Hewlett-Packard)收购康柏(Compaq)。

2012年奥巴马的竞选团队负责人吉姆•麦西纳(Jim Messina)现在支持希拉里,虽然后者仍未明确表态参加2016年的竞选。这很能说明问题。麦西纳管理着“优先美国行动”(Priorities USA),这是一个名义上独立的团体,曾在2012年为奥巴马竞选连任筹集资金。麦西纳最近受雇帮助英国保守党(Conservative party)赢得2015年大选,后者目前领导英国联合政府。麦西纳向希拉里提供了最为详细的选民数据库和捐赠名册。但希拉里将很难利用这些数据捣鼓出什么新东西。

然而,她必须有所作为。这些数据和名册已经让希拉里有很大几率赢得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提名,而且也很有可能入主白宫。这正是它们在2007年给予她的东西。当时人们认为希拉里必然是民主党的总统候选人。如今人们可能称她为注定的总统候选人。希拉里目前十分注意避免出现上次那种因轻慢而毁掉竞选的局面,但因此很可能反被自己的系统性谨慎所误。今年夏天,她将出版一本回忆录,讲述自己在奥巴马政府担任国务卿的四年经历。回忆录将小心避免讲述任何可能与奥巴马政府生隙的事情。此前希拉里讲述自己作为“第一夫人”经历的自传——《亲历历史》(Living History)几乎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我们至少可以这么说,如果她的下一本自传让人欲罢不能,那才是奇迹。

与她即将出版的自传一样,如果希拉里与奥巴马发生不和,她就完了,而如果她与奥巴马走得过近,她也完了。奥巴马刚刚向国会发表了第六份国情咨文。媒体对此漠不关心——考虑到国会的气氛,这并不令人意外。媒体的注意力都放在对希拉里还有待宣布的竞选做种种猜测。奥巴马的国情咨文重点讲述恢复机遇均等。然而媒体关注的是迄今仍未宣布参选的2016年总统候选人。奥巴马失去了吸引力。媒体过多久会厌烦希拉里?

接下来的问题是,希拉里应该围绕什么主题竞选。奥巴马已经为本周的国情咨文选定了一个民众关心的主题。不平等加剧以及中产阶级空洞化,是当今时代的“试金石”问题。如果你想要获得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提名,竞选就逃不开这两个问题。要就它们展开竞选,希拉里将需要重新点燃蓝领工人的热情,就像2008年她在宾夕法尼亚和俄亥俄等核心州做的那样。奥巴马获得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提名,得益于受过教育的年轻人和非白人少数族裔的支持。希拉里获得了大量白人中产阶级的选票。然而与7年前相比,她获得受挤压的中间阶层认同的能力明显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