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年前,乔安妮•沃德(Joanne Ward)三十岁。那一年她生下了自己的第二个儿子。因为是顺产,她很快就高高兴兴地出院回家了。但四天之后,她因为一次极其严重的心脏病发作又回到了医院,如今她因心脏仍然不能正常供血而植入了一个起搏器。
现在,沃德已经懂得如何应对自己的冠状动脉病症,但她没想到还要去应对空气污染问题。“这很奇怪,”她说道。沃德解释称,在那次心脏病发作前,她从未如此频繁地出现枯草热(hay fever)症状,而现在有些日子当她到户外活动时,“感觉就像有一千把刀插入胸膛”,身处繁忙的城市街头时这种痛感尤为强烈。
沃德的担忧并非个案。研究人员已经知道,烟雾能增大心脏出现问题的风险,但日前公布的一项研究结果表明,烟雾还能加重已然患有心脏疾病的人的症状。
如果沃德居住在北京、新德里或是任何其他重度污染的城市,那另当别论。但她居住在英格兰北部的谢菲尔德(Sheffield),那里曾经是工业革命的中心,现在则和欧洲很多其他工业中心一样,变成了一个远比以前更为安静和清洁的地方。
今天距欧洲着手清理一度严密笼罩其主要城市的煤烟和尘垢已有将近60年,但空气污染依然是个令人担忧的问题,对于患心脏病或肺病的人来说尤其如此。
欧洲环境署(European Environment Agency)数据显示,至多95%的欧洲城市居民仍生活在细颗粒物浓度超过世界卫生组织(WHO)指导标准的环境里。细颗粒物是危害最大的污染类型之一。
对世界上那些居住在工业化进程起步地区的人来说,这是一个令人担忧的消息。工业化曾先后在欧洲和美国创造了大量财富。新兴工业化地区的污染正日益成为一个国际问题,因为这种污染飘到了空气更加洁净的其他国家。
当前的一个最为重要的环境问题,是这些新兴工业国能否汲取西方国家治理细颗粒物污染的经验。研究人员指出,细颗粒物污染每年导致逾200万人过早死亡。
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治污行动已刻不容缓。在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从农村向城市的人口迁移之后,现在全球70亿人口中已有逾一半生活在城市地区,生活在人口不低于1000万的所谓超大型城市的人越来越多。联合国(UN)预计,今后12年里,超大型城市数量将从23个增长至37个,其中绝大多数将位于亚洲。
单就中国而言,未来几年预计将有2.5亿人从农村迁移至城镇地区。
虽然城镇化本身并不一定导致空气污染,但随着密度更高的人群开始在临近繁忙道路以及其他污染源的地方居住,城镇化可能会加重公共健康问题。
日前发表的三项研究结果凸显出城镇化带来的潜在危害。一项由英国心脏基金会(British Heart Foundation)资助的研究显示,大多数“主要”空气污染物即使只是短期接触,也会增大因心脏衰竭而住院甚至死亡的风险。另一项研究显示,长期生活在细颗粒物浓度达到一定水平的环境中,将增大患肺癌的风险——即使其浓度低于欧盟制定的指导标准,结果也是如此。
但最引人关注的研究结果来自一个国际化团队所做的一项突破性研究。研究报告指出,中国北方居民的平均寿命较南方居民短5年半;在冬季,中国北方有不少居民得烧煤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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