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回国,总尽量在杭州停一下。今年也不例外。在长沙开完国际会议后抵达杭州。当晚下榻三台山,次日起个绝早,晨访西湖。
“毕竟西湖六月中”,抬眼望去,雾与云接,湖光潋滟,变化万千。低头屏息,聆听万物绵绵细语,静悟大自然不可言喻的信息。
暮然停步,将手轻轻地搭在林徽因纪念碑上;铸铁的冷,露水的凉,一丝清凉把灵动的颤抖从指尖一直传到心头。
顷刻间胸中忽而汹涌澎湃,忽而溪水潺潺;忽而惊涛拍岸,雷鸣电闪;忽而花团锦绣,春意盈然。不敢承诺大江大湖的托付,颤抖中我小心翼翼地用心留住一缕春的消息,春的涟漪。
春风轻轻吻了小河,
小河荡起颤动的微波;
波浪打湿了岸边的小草,
小草展向天边,托出艳丽的花朵。
你拉着我,我呼唤你,处处充满春的消息。
大地已铺上厚厚的碧绿。
小鸟唧唧,
出双入对,
欢快地奏响迎春的乐曲;
杨柳青青,
旧干新枝,
试探地伸出柔软的长臂,
搭建不散的连理。
我的目光,凝聚在她的鬓角,
久久不离;
久久不移;
借我长臂,教我唧唧;
朦胧里已看到霓裳衣。
久久不移;
吸一口百花的芬芳,
祈求扑面的春风,
送去心中的涟漪。
心的小河,心的彼岸。多么想把心的跋涉永远定格在这春天的碧绿之间。但远方已传来雷声阵阵;乌云滚滚,铺天而来。
心涛起伏,默立良久;直至旅游团导游的大喇叭打破清晨的宁静。不知何时导游每人都配备了手提扩音器。喇叭声此起彼伏;使我想起文革时的口号。路边散步的老人,也斜挎收音机,把音量调到最高,使你不得不听他喜欢的播音。
伴随噪音的到来,是晨雾的离去。卸去晨雾的湖面没有捧出蓝天的靓丽,露出的是一片乌蒙蒙的无奈。无奈中透出的阳光,无力得让人心痛,就像少女哀怨的目光。
目光下湖边那特制的,代表皇权的御室龙船显得特别的刺眼,让人感到无名的莫名其妙。好在今年湖水清澈了许多,浅水处可见三三两两的小鱼忽隐忽现,给我不安的心带来一些希望的憧憬。
游人渐渐多了起来。喧哗无情地取代了宁静,成为景点的主旋律。静听风起风停,坐看雾舒雾卷已是不可能的奢侈。只好依依不舍的告别苏堤,踏向归程。
归来不识来时路,盘桓良久,走了不少弯路。好在三台山上处处是景、是文化的烙印。这里有玉砌高台,千年古寺;那边是菏池蛙鸣,曲径通幽。每一个拐角、每一次回头都有叫你伫足的惊喜。迷路变成了探奇;没有焦急,只有欣愉。
直至在阳光的提示下,忽然想到早上还有会。跳脚而起,在路人的指点下,急匆匆赶回酒店;快快地冲了个澡,来访的客人Z和他的团队已在大厅等候了。
与Z研讨的项目是建世界第一大“鸟笼”。“鸟笼”是一个铁笼子。笼子的四周和顶上挂有成百上千个摄像机和灯光,三维拍摄和解析笼中演员的动作,以做动漫。
别人做动漫就是一个动作。大刀砍过来,头断血流。杭州的同行做动漫却要做出白娘子的婀娜多姿,顾盼传情。加上这一个美字、一个情字,这做动漫的难度就增加了许多;必须要用“鸟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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