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3日早上,北京,刘峥嵘在去万国证券北京营业部的路上,遇到了出殡的灵车。一种宿命的预感,让她心中有说不出的一种沧桑,感觉几近崩溃。
9点30分,北京、武汉等地市场一开市,和327相同合约的价格就比前一日大幅飙升了2.00元左右。
刘峥嵘抵达营业部后,她和王书琴、陈健三个人一起,将万国证券在北京所有与各分仓代理点连线的电话全部拔掉,并通过万国证券北京营业部和北商所联网的自营席位,把所有仓位空翻多打成了涨停板,北商所和327相同的合约第一时间全部被封死在涨停板上,最大限度地将万国证券在北商所的空仓全部锁定了亏损。
做完这一切,她们几个就坐着等待上海证券交易所开市、等待她们已经预料得到的灭顶行情的开始。
上海市场开市时间最晚,10点15分开市后,和327相同的合约即以149.50元价格开盘,比前日收盘148.21元价高出1.29元。
同日,上海,尉文渊9点多接待了外滩集团公司的周总经理,因为那时上海证券交易所正设想要买下外滩12号的市政府大楼(即原汇丰银行大厦、也就是现在浦发银行大厦)。
正当尉文渊和周总洽谈的过程中,10点15分一开盘,市场(监察)副总监王强匆匆跑到位于办公楼二楼的尉文渊办公室,说:“尉总,场内出问题了。”尉文渊说:“什么问题?”王强回答道:“有人卖出200万口。”尉文渊一听,感到不可思议,提高了嗓门说:“怎么可能?我们最大的持仓总量是40万口。”于是尉文渊吩咐让王强他们去把详细情况查清楚后马上来汇报。
一会儿的功夫,王强就过来报告情况:10点15分开盘后,无锡国泰期货有限公司M16席位交易员接受客户在148.50价位上开327合约空仓200万口的电话指令,于是他分笔申报,以148.50元的价格抛出327空头合约200万口,一分钟内全部成交,成交的对方有几十家证券公司。
无锡国泰是一家专业期货经纪公司。交易所核予其的持仓量为15万口。2月22日,该公司持有327合约9万口。
王强告诉尉文渊,他已经向无锡国泰驻场交易员核查了情况,该交易员称这笔抛单系辽国发以海南博闻公司的名义下达的指令。该公司企图压低价格,以达到减亏或盈利的目的,
由于这笔交易已严重超出交易所核予其持仓限量,尉文渊让上海证券交易所国债期货部立即致电无锡市该公司总经理询问,对方称不了解这笔交易的情况。交易所要求他立即赶至上海,并同时寻找辽国发集团董事长高岭。
当找到高岭后,得到的回复是,这笔交易是所谓的移仓行为。高岭称,由于无锡国泰已答应将95%的股份转给辽国发,而辽国发在22日以前以个人或机构的名义在数十家证券公司开设了327空仓,得知贴息已成定局,难逃巨额亏损,怕拖累证券公司的面太广,因此将分散的空仓集中于无锡国泰的名下,做好最坏的打算,准备以这家公司破产的方式躲避债务。
当晚清算时显示,无锡国泰期货公司(M16席位)因大量透支开设空仓,形成的实际亏损为12.30亿元,并持空仓1628308口。1995年2月24日由于期货价格继续上涨使其亏损进一步增加,24日当天的浮动亏损为3.97亿元,从登记公司账面反映,M16席位的透支额达到16.27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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