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最后立法会投票表决的结果落地,香港政改仍然走在十字路口。政务司长林郑月娥临近投票日极力游走劝说泛民,但大抵折败,无功而返。她预料,立法会投票政改方案获得通过的机会渺茫。但北京并不愿意放弃,建制力量正组织强大的舆论攻势,希望以与论催化民意,以民意的压力让泛民中温和派回心转意,不到最后一刻,咬定青山不放松,不放弃任何通过政改的可能性。

5月31日,中央官员南下与部分“泛民”议员谈判,被形容为气氛尚好结果不好,“泛民”议员依然强调要否决政改方案。特首梁振英作最坏打算,称香港政改讨论,已经用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政府不会延迟将方案提交立法会付诸表决。他又透露,若政改被否决,短期内不会再就这方面提出新讨论。政府会将精力放在发展经济及改善民生方面。特区政府已向立法会呈交通知,在6月17日向立法会提交方案。而“泛民”议员则表明,否决政改,毫无悬念,望速战速决。

民主自然以民意为依归,少数服从多数的民意才是民主的核心价值,诡异的是,一直以来支持政改方案的民意占优的状况正在改变。越接近投票日,支持全国人大8月31日通过的香港2017年一人一票选特首的政改方案,和反对“8.31”政改方案的民意进入了拉锯,甚至还出现了反对压过支持的状况。

香港社会因政改撕裂 橄榄型稳定结构不再

尽管有称是中间派的政改关注组委托岭南大学公共管治研究部,在立法会议员到深圳见京官后的5月31日至6月5日进行政改民意调查显示,支持方案通过的市民接近五成,较上次结果微跌1.4个百分点;否决方案的市民有四成二,与上次调查相约;两者差距收窄至7.2个百分点。而新界社团联会及广东社团总会最近分别发表政改民调,同样有逾六成受访者支持立法会通过政改方案,三成反对通过。支持民意乐观。

但由香港中文大学、香港大学、及香港理工大学联合进行的政改滚动民调却出现支持政改和反对政改的民意反复争持。接近投票日的民调显示,支持政改和反对政改的民众比例差距不大,有时甚至旗鼓相当,针锋相对。在5月3日至7日访问1100多名市民,支持政改方案的市民由最高峰的49.5%,逐步回落至42.5%,反对方案的市民则轻微上升至39.5%,这是调查开展以来最接近的差幅。而表示不知道的市民增加至18%。至5月11日至15日期间的滚动民调数字则为45.8%的人支持政改,40.1%的人反对政改,14.1%未有表达正反立场。

直到6月2日至6月6日滚动民调出现了第一次的平手,形势开始逆转。政改反对和支持率同为42.8%,而未确定是否支持政改的比率则跌至14.5%,政改反对率创新高。令政府无法再打民意压迫泛民转投支持票的牌。

更为恶劣的形势是,香港大学、中文大学与理工大学民调6月11日发表的最新民调结果显示,首次出现反对政改方案的比率超越支持。最新的数字涵盖6月3日至6月7日,访问了1,115名市民。支持方案的比率是41.7%,较对上一次下跌1.1%,而反对的有43%,上升0.2%,支持净值为负1.3%。

政改民调数据显示的虽然是对政改的表态,却将香港的民众楚河汉界的分成两大阵营。从政改投票前的民调可以看到,有一个事实是,不管民调误差有多大,因为政改,香港过去以沉默大多数为特征、典型的两头小中间大的橄榄型稳定社会形态,现在已经发生根本改变。支持和反对两大阵营经纬十分分明,不作表态的市民所占比例很小。也就是说,沉默大多数没有了,可以起润滑作用的中间力量被挤压了。中间力量减少,社会不稳定的风险必然会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