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年前走完奥斯曼帝国遗土——土耳其的大半个国土……

三年前,我行走在东非大裂谷最肥硕的中段——肯尼亚和坦桑尼亚,如果说这里孕育并产生了人类的共同祖先——那个著名的“非洲奶奶”,那这裂谷就应是人类诞生的产道口,与其把它称之为 “大地上最大的伤疤”、还不如称之为“地球妈妈身上美丽的阴唇”……

去年,我又沿着巴尔干半岛尼落瓦和玛里查河谷伸展的“君士坦丁堡大道”一路由北往南,从布达佩斯、卢布尔雅那、萨格勒布、斯普利特、莫斯塔尔、萨拉热窝、贝尔格莱德、尼什,直到索菲亚,假如再顺路往南就可以直奔伊斯坦布尔了。这里曾号称是“欧洲的火药桶”,沿途满目是一层层罗马帝国、拜占庭、奥斯曼、哈布斯堡王朝……西去东来、循环往复的社会遗迹,以及基督教、天主教、东正教、伊斯兰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文化堆积。

在这之后,去以色列就成了我下一个行走的必然选择……

整个东非大裂谷最北端,沿着红海、死海、约旦河、加利利海……从广义上说来,一直断断续续延伸到土耳其南部靠近叙利亚的伊斯肯德仑港。如果把东非大裂谷比喻为“地球妈妈身上美丽的阴唇”,那以色列所处的地区就明显地成了“地球妈妈身上最敏感的阴蒂”。

复杂、敏感、动荡、一触即发……这些都是一提到以色列就给全人类带来的印象。

复杂,不仅仅表现在世界三大宗教——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都把耶路撒冷奉为圣地,而且还因为在这块土地上先后生存过的犹太人和巴勒斯坦人都声称自己是本地的主人、因为信奉伊斯兰教的和信奉犹太教的成为世敌、因为犹太教和基督教和天主教和东正教等等教派的长期争执……使这里成为地球妈妈交感神经的集聚点。地球妈妈产下的人类,就因为头脑里的那份信仰,而这G点触动着全世界各色人等的敏感神经、抽搐着在这块小小的弹丸之地搅出了一锅地缘政治的糊粥。

哪怕是如我们这样离开此地万里之遥的“天朝”政府,也因为政治需要,往这里插进了捣糨糊的搅棒,使得所有中国人对这块地域历史和现状的理解更加如堕五里雾中。

行前,旅伴从百度搜索出的百科介绍和地图,突然发现这是相互矛盾和重合的地域:

“巴勒斯坦是中东的一个国家,由加沙和约旦河西岸两部分组成。”“巴勒斯坦国是一个由居住在巴勒斯坦地区的约旦河西岸以色列占领区以及加沙地带的阿拉伯人所建立的国家。”

“以色列是一个位于西亚地区的国家,地处地中海的东南方向,北靠黎巴嫩、东濒叙利亚和约旦、西南边则是埃及。”

所有的地图展现的是同样的地域,标的却分别是以色列地图和巴勒斯坦地图。耶路撒冷,在这张图上是巴勒斯坦的首都;在那张图上是以色列首都。

一个根据1947年11月29日联大通过的第181号分治决议而在1948年建国、得到全世界各国承认是主权国家并被联合国接纳为正式成员国;一个是当年不承认联大分治决议长期武装抗争、直到1988年才宣布接受联合国第181号决议、开始和以色列签署和平协定、提出巴勒斯坦自治计划、1994年双方协议在加沙和杰里科实行有限自治、至今仍未成为联合国正式成员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