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6年国会选举后的第二天,小布什(George W Bush)承认共和党遭受“重大打击”。美国总统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将自己在2010年因“茶党”(Tea Party)而遭受的选举失败称为“惨败”。共和党很可能在本周二重新夺回美国参议院的控制权(编者注:本文英文发表于11月2日,根据最新报道,共和党已全面控制美国国会),届时奥巴马可能还得找个词。人们认为,奥巴马接下来还得面临长达两年的“跛脚鸭”任期才能最终解脱。然而,只要进行人事调整并改变做事方法,奥巴马也可能在最后四分之一的总统任期挽回局面。奥巴马应该效仿小布什。

奥巴马在过去6年花了许多时间来彰显其政府与前任政府的不同。小布什发起了误导的、可打可不打的伊拉克战争,却搞砸了非打不可的阿富汗战争;在蓝领工人收入不断下降之际推动通过了让富人受益的慷慨减税方案;还对人为因素导致全球变暖的观点提出质疑。但是在2006年遭到选民无情抛弃的时候,小布什似乎恍然大悟。他调整了路线方针,在一定程度上挽救了其总统任期。

调整的核心是人事变动。在民主党重获国会山控制权的第二天,小布什让罗伯特•盖茨(Robert Gates)接替好斗的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Donald Rumsfeld)出任国防部长。事实证明,这是一步好棋。在盖茨领导下,美国通过向伊拉克大举增兵扭转了战局,还恢复了与“老欧洲”的关系。在中期选举惨败的几个月前,小布什让汉克•保尔森(Hank Paulson)接替身陷困境的约翰•斯诺(John Snow)出任财政部长——保尔森后来成为小布什政府最关键的内阁成员。他帮助发起了由大型经济体组成的20国集团(G20),宣告全球变暖真有其事,并且在2008年9月雷曼兄弟(Lehman Brothers)破产后的灾难管理中发挥了关键作用。

或许最为关键的改变是,在中期选举几个月前,办事有效的政治经理人乔舒亚•博尔顿(Joshua Bolten)被擢升为白宫幕僚长。在副总统迪克•切尼(Dick Cheney)多年绕过正常渠道发号施令之后,博尔顿帮助恢复了白宫总统办公室的权力体系。曾担任小布什首席策略师、富有争议的卡尔•罗夫(Karl Rove)也被辞退——罗夫有时被称为“干牛粪上盛开的野花”(“Turd Blossom”,美国得克萨斯西部土语,意为“化腐朽为神奇”的高手——译者注)。小布什政府终于开始正常运转。

奥巴马也可以研究罗纳德•里根(Ronald Reagan)在1986年中期选举受挫后最后两年的总统任期。当时大多数人认为里根已经完蛋了。与小布什一样,里根之所以能够挽回局面,在于找到了新的白宫幕僚长霍华德•贝克(Howard Baker),贝克拥有改组当时四面楚歌的白宫的权威——并且有效地开展了工作。尽管困难重重,但里根仍然基本摆脱了“伊朗门”丑闻的影响,推动通过了移民改革法案,与苏联领导人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Mikhail Gorbachev)良好沟通,最终以很高的民意支持率结束自己的总统任期。

奥巴马能做同样的事情吗?除非他从根本上改变白宫的运营方式,否则就不能。奥巴马在2009年入主白宫的时候表示,他的目标是建立亚伯拉罕•林肯(Abraham Lincoln)风格的“政敌团队”(team of rivals),就像那本同名畅销书中描述的那样。表面看上去,奥巴马正是这么做的,他让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出任国务卿,让盖茨留任国防部长。但实际上,奥巴马的白宫始终由一小撮圈内人经营,选拔这些人的标准是忠诚而非经验。奥巴马在其身边建立了一个亲信小圈子,而不是招募人才弥补他自己缺乏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