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为其在南中国海的填海造岛工程进行辩护,并称相关设施(包括深水港和一条可供战斗机起降的3公里飞机跑道)是用于和平目的。

美国国防部长阿什顿•卡特(Ashton Carter)提出批评次日,中国海军上将孙建国在新加坡举行的年度香格里拉对话(Shangri-La dialogue)期间对军事专家们表示,这些岛屿意在提供国际公共服务,如搜救以及气象预报。他表示,中国没有不可告人的动机。

美国和中国正就中国的填海造岛工程打口水仗。据一名美国官员称,在过去一年半时间里,中国的填海造岛面积达到2000英亩,比其他任何在南中国海有领土诉求的国家多出400倍以上。

其他地区大国如越南、菲律宾和马来西亚也宣称拥有南中国海偏僻珊瑚环礁的主权,并进行了一些填海造岛。

然而,美国近期却对中国的开发规模提出严厉批评,并表示将挑战中国对相关岛屿周围领海权的主张。

多数分析人士认为,建设可供战斗机起降的简易机场,最终目的是使中国有能力捍卫对南中国海空域提出的主张,比如划设一个防空识别区,类似于中国在2013年划设的覆盖东中国海中日争议岛屿的防空识别区。

孙建国表示,防空识别区的问题将取决于中方在海上和空中的安全受到威胁的程度。

尽管在伦敦国际战略研究所(International Institute for Strategic Studies)主办的这一峰会上存在分歧,但据分析人士判断,卡特和孙建国的语气都比以往双方围绕中国的主张交锋时克制。

在上周末举行的香格里拉对话期间,卡特重申了美国的呼吁,即有关各国立即停止填海造岛工程,并承诺美国将继续从事“航行自由活动”,比如出动舰船和飞机抵近争议岛屿,而中国认为这类行为违反了海事法律。

不过,卡特没有进一步说明美国将如何寻求挑战中国,如何阻止这些岛屿被进一步开发成军事设施——尽管美国已经表示,它正在考虑空中和海上巡逻。

中国代表团的成员表示他们很高兴看到卡特没有采用更具对抗性的语气,而孙建国昨日的言论似乎也相应地有所缓和。

“这表明,中方并不寻求局势升温,这是个好消息,”澳大利亚国立大学(Australian National University)国家安全学院(National Security College)院长罗里•梅德卡尔夫(Rory Medcalf)表示。然而他形容孙建国的讲话“平和、有分寸,但高度闪烁其词”。

加拿大国际治理创新中心(Centre for International Governance Innovation)的芬•奥斯勒•汉普森(Fen Osler Hampson)形容卡特的讲话是“重返主题歌”,此言指的是美国的“重返亚洲”战略。

卡特在讲话中强调,美国将与在南中国海有利益的地区大国合作,并且似乎表示美方不愿表现得像是在单方面采取行动挑战中国。“他实际上在说‘让我们都对着同一个谱子演唱’,”汉普森表示。

卡特指出,国际法并不承认中国的主张。“把一块水下的岩礁搞成机场,根本不会带来主权,也不会让你能够对国际航空或海上运输进行限制,”他在上周六对听众表示。

外交官和专家们表示,中国加快建岛计划的目的仍然难以捉摸。据一名美国官员表示,过去7个月期间中国在之前的水下珊瑚礁上用海里抽取的沙子造地的面积,大于其他所有宣称拥有南中国海主权的国家在过去60年填海造地的总和。

这名美国官员表示,中国可能在寻求“在事实上控制南中国海,以至于所有邻国都不得不与中国保持良好关系,否则就会让自己的繁荣面临风险”。每年有大约7万亿美元的国际贸易要通过南中国海。

专家们一直在努力分析出过去一年中国迅速加快填海造岛计划的目的。澳大利亚的梅德卡尔夫表示,造岛代表着一种“被动强势姿态”,它未必意味着让中国的空军和海军在公海或空中与美国的战机和军舰发生危险对抗。“造岛工程实际上相当具有挑衅性,但不同之处在于,它让其他国家背上风险负担。如果发生任何事件,中国将可以说,‘这是你挑起的,这件事的近因是你’。这是一项聪明的战略,它让该地区其他国家没有无风险的选择。”

译者/何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