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艾比奥(Charles Abior)和他的家人在中国做了40多年生意。然而,这名乐观自信的尼日利亚人表示,由于担心他是埃博拉病毒携带者,最近举办的广交会不让他入内。
中国警方会定期给他所在的酒店打电话,政府派出的医生每过几天就会来给他量体温。这位商人表示:“我一直在告诉他们,尼日利亚没有出现埃博拉疫情。”艾比奥在中国采购化妆品,然后在尼日利亚销售。
全球各地的非洲人都感受到了民众的恐慌,当地人担心会被他们传染上可怕的埃博拉病毒。即使他们来自的国家与埃博拉疫情最严重的西非国家远隔千山万水,也能感受到这种冲击。
中国有14亿人口,而且城市人口极为密集。目前,中国并未确诊埃博拉病例,政府似乎也已通过对媒体的监控,将公众的担忧保持在相对较低的水平上。为了把埃博拉病毒封堵在中国之外,中国政府会采取一切可能措施,包括从实质上禁止部分非洲人参加近期的广交会,以及要求酒店帮助监控其他非洲人。在被广交会拒之门外后,艾比奥来到了义乌。义乌是华东一个规模巨大的国际化集镇,数以千计的非洲商人来到这里,从20万摊贩手中购买从橡胶手套到束发带、从床单到女式内衣在内的各种东西。和主办广交会的广州市一样,义乌也是中国政府将埃博拉病毒封堵在中国境外的前沿阵地。
中国外交部非洲司司长林松添表示:“我们按照国际社会通行做法,在机场、海关等边境口岸采取诸如检测体温、填写登记表、预留联系电话等措施,但没有禁止非洲公民来华旅游、经商和开展合作。”
不过,中国政府这么做需要权衡两方面的因素。一方面,他们需要保护本国民众。另一方面,与非洲的贸易和投资联系在中国外交政策中日趋重要,中国必须确保相关措施不会冒犯非洲。中国政府坚称,对于几内亚、塞拉利昂和利比里亚这三个埃博拉疫情最严重的国家,中国并未正式限制人们从这三国进入中国。
广交会的有关官员表示,当地政府已要求他们拒绝来自以上三国及刚果的访客——尽管中国外交部和卫生部并不认为刚果出现了埃博拉疫情。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hina Centre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副主任高福表示,只要非洲疫情继续扩散,中国出现首例埃博拉感染者就“只是个时间问题”。不过他还表示:“自从(大约十年前)SARS爆发以后,我们国家建立起了公共卫生防控体系、全国的联防联控机制,再加上各个地区的疾病预防控制的基础设施,大规模爆发的可能性是没有的。”
在义乌,龙腾宾馆的丁经理是这一联防联控机制的一部分。他说:“目前,我们主要关注的是埃博拉疫情严重的国家……我们会在(相关)各国旅客入住时为他们测量体温,并在每天早晚各量一次体温。”他还表示,电视机遥控器、沙发扶手、电话和桌面以及“电梯中所有人手可能接触的部位都会采取消毒措施。”
他还补充说:“客人离店后,我们还会对茶杯采取红外杀菌措施。”不过,在丁经理目前的客人中,多数都是尼日利亚人,他们都是在尼日利亚被宣告不存在埃博拉疫情之后来到义乌的。他说,“所以我们的工作已基本结束。义乌多数非洲人都是尼日利亚人或乌干达人”,很少来自埃博拉疫区国家的人。
义乌出租车司机张正兵表示,“只要我不跟他们握手就应该没事”,这话与中国政府关于尽量不要拥抱和握手的建议完全一致。不过,艾比奥表示这并未对他造成困扰,并称他没有感到当地人的恐慌和排斥。他说:“反正多数中国人都很少握手。”他还咧嘴笑着问道:“你说他们一般会多久拥抱你一次?”
张嫣补充报道
译者/何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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