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权与特权之辩,是张艺谋超生事件的争论核心。

“公众为什么那么在意张艺谋的超生问题?不外是关乎社会公平与特权存在的问题。计划生育是一项国策,超生有超生的处罚方法。在计划生育制度面前,所有的公民都应该是平等的”——这是搜狐首页专题《谁为张艺谋的三个子女上户口》中下的结论。据其所言,“找到张艺谋,只是一个高潮,到底是谁给张艺谋孩子办的户口?怎么办的?当地计生部门是否完全蒙在鼓里?当这一系列问题调查清楚,并且相关人员得到合理处置之后,‘寻找张艺谋’这部大片才算‘剧终’。”

大片上演有一段日子了,最早起于2012年3月被《金陵十三钗》剧组开除的演员何珺爆出“张艺谋秘婚、已生三子”。今年5月5日深夜,南都娱乐周刊通过官方微博账号宣布“张艺谋娇妻爱子‘千呼万唤始出来’”,附以机场出行图片为证。据其引述知情人所言:“在张艺谋决定与张伟平决裂前,他已料想到有人会拿他和陈婷私生子的事情做文章,于是未雨绸缪,抢先一步登记结婚……曾有人爆料陈婷孩子的户籍地全都在无锡,孩子在无锡上的幼儿园和小学,因此有媒体网友质疑陈婷为张艺谋连生三个孩子涉嫌超生,但即使是超生,摆平这事对张大导演来说可能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7日,还是那个著名的娱乐狗仔队品牌“风行”,又通过搜狐娱乐宣布“张艺谋是七个孩子的爹”:“陈婷之外,张艺谋至少和其他两个女人有染,并分别生下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也就是说,加上和发妻肖华生下的大女儿张末,张艺谋至少是七个孩子的爹,网友调侃‘他是葫芦娃爹啊,再多生几个就可以组成一支足球队啦’……对广大饱受‘国家生育政策’之限制的网友来说,老谋子是否利用‘特权’超生,有没有根据国家规定缴纳罚款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记者通过查阅江苏省计划生育条例并咨询律师得知,以张艺谋的超生情况,除了缴纳一般规定的社会抚养费,张艺谋至少还应该缴纳他年收入的两倍金额作为罚款,保守估计这个数字大约是1.6亿元左右。”

自此,取意自动画片形象“七个葫芦娃”的这个“葫芦爹”称号,不胫而走,成为半年以来张艺谋的流行头衔。以大导演历年作品——《十面埋伏》、《大红灯笼高高挂》、《金陵十三钗》、《一个都不能少》——为调侃素材的漫画、拼图,可谓花样百出。

陈婷户籍所在地的计划生育管理部门当即成为媒体追问对象。根据人民网8日发布的采访结果,无锡市人口计生委称已开始调查,只不过因为陈婷本人并不居住在此,“相关调查工作将会有一定难度”。

一难,就难了半年。

虽说在5月27日,曾有华西都市报引用张艺谋好友的转述,称这位大导演否认自己是“葫芦爹”——“别人一泼脏水我就洗,这一年到头改天天洗澡玩了?我也奇怪这7个娃咋来的?”,但是始终没有确切回应。两个月后,江苏本地的扬子晚报想起来了,当地计生部门给出的回答是“调查需要一个过程”,又过了一个月,扬子晚报再去问,对方还是说“仍在调查”,到了10月,再问一遍,仍然“没进展”。新华社都看不下去,将张艺谋“超生”事件视作与“气功大师”王林非法行医等同的“烂尾新闻”,对着声称“尽快答复”已近半年的无锡计生委质问:“何时掀开‘盖子’、下‘罚单子’?”